山田被有冈约周末去泡汤。大酱对泡温泉、蒸桑拿这种事颇有研究,兴致勃勃的说哪里新开了家温泉酒店,环境不错。山田想想周末也没什么事就答应了。到了才知道是“鸿门宴”。早知道应该再多问一句——“中岛去吗?”山田没问,或者说问了也会中计。
和中岛有段时间不见,见面又语塞不知道开口说什么,气氛很尴尬,山田望天望地,望见中岛穿了件水蓝色浴衣,整体很衬他,冷冷的。最后还是有冈解围,一贯的大嗓门:“喂山田,怎么还不去更衣室啊,要穿卫衣泡温泉吗?”
山田白了有冈一眼,因为太急还滑了一下。可惜他背对着中岛,不然会看见中岛下意识伸出来的手。
和中岛冷战已经半个多月。明明也不是什么大矛盾,两个人都不愿意先服软,小矛盾滚着滚着,滚成毛线团,不痛快又乱七八糟。同在更衣室的还有伊野尾,依旧一副懒洋洋的样子。“是故意的哦。”
“什么?”
“裕翔不知情,是我和大酱的意思。”
山田笑了一下,“这还用猜吗。”
“你们都冷战这么长时间了,还要继续吗?”山田不清楚伊野尾口中的“继续”究竟是什么意思。继续冷战?还是继续恋爱?山田耸耸肩,摇摇头。
“你们真可爱啊。”伊野尾翘着嘴唇,“裕翔和你的反应一模一样。”
山田换上款式偏中性的正红色浴衣,上面点缀着白色的樱花。想起第一次穿这件浴衣时被中岛打趣说美的像江户时代的花魁。
伊野尾没见到山田脸红的样子。他已经从更衣室离开,还贴心的为山田关上门,临了说了句“真是天生一对”之类的话。山田又羞又气,念叨着你们两个哥哥还真是爱多管闲事。
山田到了浴池才发现只剩下中岛一个人。考虑的也太周到了。中岛看起来刚泡进去没一会儿,隔着热气,肩膀以下露出来的皮肤都红红的。
山田的手放在浴衣腰带的瞬间中岛把目光移开,渡到角落里去。
明明是在冷战,却搞得像暧昧期一样。山田撇嘴,脱了浴衣。忍着,没有因为过高的水温叫出声。
都不说话,空气寂静的快要凝固起来。水流声哗哗作响,山田长长的喘了口气,接着如愿听见中岛的声音。
“最近怎么样。”
“挺好的。”也说不了其他什么。想说那个后辈对我没其他意思,或者说人家已经有恋人了。可又觉得太晚,像是做错事解释的孩子,但自己明明没有做错什么。山田咬咬牙,话在嘴里绕了一圈,又咽下去。
“还住在你姐姐家吗?”中岛不动声色地凑近了点,把额前的头发全部撩到额头后面。
“嗯。离学校近,蛮方便的。”
“你姐姐快要结婚了不是吗?”中岛又近了些,“你住在哪里总归还是不方便吧。”
那你想怎么样。山田垂着头,再不方便也已经住了这么久。“说的也是呢。明天我搬去知念哪里好了,要是知念家没空房我就去大酱家,啊不行,大酱住的太远,早上会赶不上电车的。不然就去chan……”
“大酱忙着论文,inoo酱忙着毕设,你确定你去不会给他们添麻烦吗?”
山田扭过头去,手掌在水面拍了一下,溅起一点水花,这是在表示不满。
中岛缓缓贴到山田身边,两人赤裸的肌肤几乎触碰在一起。“山酱,搬回来吧。”
打了一记直球。
山田只觉得是自己泡了太久脑袋不清醒,竟然只因为这句软话就想要同中岛和好。
这也太便宜那家伙了。
你让我搬我就搬啊。山田脸颊鼓起来,表面上表现着“早干嘛去了”的不爽,内心却想着可不可以再哄哄我。
“当然,我也不会强迫你什么。”
山田刚刚积攒的期待一下子全空掉。中岛裕翔!你就不能再坚持一下,再强硬一点吗?
笨蛋!
山田还没拉开和中岛在冷战时期应该要保持的安全距离,就被笨蛋男友从水里准确无误地扣住手腕。
“我辞掉了家教的工作。”中岛握住山田粉红色的手指放在嘴角摩挲,“情书是她偷偷放在我包里的,你知道,这个我并不知情。”
“那天叫她出来也是想讲清楚,但碰见你和她的拥抱都完全在我意料之外。”修罗场的一幕仿佛还在山田眼前一般——男友被女高中生在大庭广众之下搂住脖子,而迟钝又好心的中岛却没有立刻推开。
“太混蛋了!我和社团成员一起聚餐,他看见照片都要狂吃飞醋,说我和那个姓中岛学弟最近是不是走的太近,简直想太多!这下好了,他自己收人家jk的情书,还要在我眼皮子底下深情相拥,你说中岛裕翔是不是恶劣至极?”
刚被知念连环call喊来酒吧的有冈听山田的陈述面露难色,愣在原地脑袋从左边歪到右边。
和中岛视线对上的那一刻,山田第一反应是逃离。久违的,竟然矫情的想要哭了。从人群熙攘的商场狂奔回家,全然不理会跟在身后喊了一路yama酱的中岛。之后就大吵一架,中岛说这是乌龙,你能不能冷静一下。山田说我和别人合照靠的近点都要被你兴师问罪,你都抱人家了还要我冷静?各执一词。到后来邻居都过来敲门劝:平日看你们关系好的如同亲兄弟,怎么今天吵得这么厉害?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说呢。
结果是山田摔门而去。附近只有一家酒吧,中岛猜到山田一定会去那里,在山田甩上门的那一刻就联系了知念。具体喝了多少山田也记不清了,依稀记得有冈赶来后对桌上空掉酒瓶数量的惊叹。“Yamada,一会儿有你吐的。”
山田的确吐了,几乎把胃里的食物全部吐出来。脑袋好晕,被有冈和知念扶着回了住处,在玄关看见中岛的脸,气又涌上来,想冲着那张可恶的脸打上去,但又没力气,腿也软了,倒在中岛怀里,然后失去意识。
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中午。中岛不在家,餐桌摆放着牛奶和面包,一张字条压在圆形的盘子下面。山田没吃也没看,潦草的收拾完东西提着行李箱就跑到姐姐家里。
再见面就是被有冈邀请泡温泉的今天。
十几天里,山田被不同的人联系,妹妹、朋友、前辈。甚至学弟中岛都要问一句“山田桑,大丈夫?”唯独男友中岛一个电话也没打过来。姐姐开玩笑说是不是你把人家拉黑了哦。姐姐没有说错,但也不太准确。因为山田只是在气头上拉黑了中岛一天而已。
“我给你姐姐打过电话,她说你在她那里挺好的,这次分开也是我们互相反思的好机会。又说情侣哪有不吵架的,让我平常心。”中岛把山田的手覆在自己的脸颊上,“因为不在同一所大学,我们能见面的时间已经折了太多。现在还要冷战,说真的我……我讨厌从别人口中知道你的近况,讨厌回家后冷寂的屋子,讨厌半夜醒来发现自己身边空无一人。如果可以,哪怕你真的揍我一顿,只要你开心,怎样都好。但可不可以不要再离开我。”
手指麻麻的,山田的心脏也麻麻的,早点这样说不就好了。打游戏打到凌晨也没人会管,晚餐还要闻到准姐夫爱吃的恶心纳豆味,一个人睡就算开了暖气也很冷。山田吸吸鼻子,抬眼对上中岛的目光,竟然看见这只可怜兔子的眼睛里流出一滴泪,落在手上湿哒哒的。
山田笑出声,两只手抚摸上中岛的脸颊,一点点向下摸恋人嘴角浅浅的疤,然后吻上去。含含糊糊的说笨蛋笨蛋我原谅你了。
嘴唇相贴的瞬间,一切就无法控制了。先是短促连续的亲吻,chuchu的声音传进山田耳朵里,这让他十分难为情,从没在泡温泉的时候做这种事。想说等一下再亲,但中岛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。
山田被扣住后脑勺,中岛的舌头抵到唇缝里。撬不开就去摸山田的赤裸的后背,太了解对方,山田会因为忍不住的酥麻而张开嘴巴,这时候再趁机溜进他的口腔,一颗颗舔过被夸过太多次整齐的牙齿,接着熟练地卷住舌头,急切又缠绵。
久到山田快要不能呼吸,呜呜的求饶,中岛就松开。看见山田嫣红的嘴唇,艳丽的有些过分。把山田湿掉的头发别在耳后,舔他漂亮又敏感的耳朵,衔住耳环,低声说我很想你。山田嗯一声,双手抱住中岛的脖颈,耳朵和脖子被舔的很湿,仰起头,断断续续回应着我也是。
好烫。水温很烫,身体也很烫。无法自拔的接吻,唇齿交缠的水声在空旷的屋子里显得尤为明晰。混着喘息声让人更加脸红心跳。
山田被压在一块平滑的石头上,但蝴蝶骨还是很快就硌的发红。抬头承受着中岛激烈的亲吻,胸口的两点也被照顾到,带着薄茧的指尖摸的山田忍不住舒服的哼哼唧唧。山田喜欢被完全抱住的感觉,拥抱是温热又安心的,像夏季洒在身上橘色的阳光。何况两人都是赤身裸体。但生理反应却是致命的。山田睁开眼睛,快要哭出来的样子,嘴唇分开后又肿又麻,声音小小的,又娇声娇气,“不可以,不可以在这里哦。”
明明都快要忍不住了。
急刹车的感觉很糟糕。中岛深呼吸了好几次,在山田熟透的脸颊上用力亲了两下,“去房间。”
山田还懵着,“什么房间?”
中岛已经穿上浴衣,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来一张房卡,“大酱请的。”
本来就不是来单纯泡温泉的。
伊野尾打了个哈欠,蘑菇头上包着浴巾,远远看见中岛的背影,身后跟着小只的山田,眯着的眼睛睁大了些。
“他们这就和好了?”一旁的金主有冈本想叫住两人一起去蒸桑拿,但又注意到两人偷偷勾住的小指,脑子飞快的转,决定还是不打扰为好。
“嘛,看起来是的。”
“好快。”
“山田的房卡在我这里哦。”伊野尾似笑非笑。
“啊这样…………欸?!!”
房门被重重的关上。山田脑袋晕晕的,被按在门后接吻,神经末梢好像被温泉水泡麻了,只剩下身体很诚实的回应。背抵的太久有点痛,就算踮脚脖子扬起来也很酸,舌头被牙齿嗑到,感觉起来钝钝的。但这些都被山田忽视掉,近乎贪婪的汲取对方口腔中的氧气。
“山酱,你好漂亮。”中岛这样说,手已经解开浴衣带子,接着山田就露出胸前白皙的肌肤。
被咬了嘴唇,然后吻就落在脖子和锁骨上,像盖戳一般留下印记。山田喘的厉害,被摸到后面的时候去扯中岛的领口。
惩罚是被两根手指搅的站也站不稳。
山田撒娇说不想在门口,于是中岛干脆的把他抱起来。房间偏和式,榻榻米上放着叠整齐又花纹古板的被子。路上还差点踢倒木制小桌上摆放的墨绿色茶杯。山田被扔在榻榻米上,后脑勺被手掌垫住,几乎整个人陷进厚厚的被子里。中岛啃噬着山田的胸口,浴衣不太平滑的布料蹭在山田的肌肤上,和中岛留下不一样浓度的红。
双腿被掰开,浴衣就方便在这里,穿和不穿差别并不大,轻轻一扯就会从身上滑掉,但中岛不脱,也不扒。明明遮不住什么,但这种若隐若现的感觉却是一种格外诱人的吸引。
酒店正如有冈所说,不仅环境不错,还什么都有。润滑是高级的味道,和房间淡淡的香气有点像,中岛伸进第三根手指,又说起花魁的话题,“如果山酱是花魁的话,一定会迷倒不少人。”
山田发出音调很高的“唔”声,花魁什么的,才不要去做。但却没说出口,十几天没被开拓过,此时正紧的难受,被刮到敏感点又舒服的要命。眼泪从眼角滚落到枕头上,留下深色的水痕。
“还是不要了。”中岛滚烫的东西贴在山田的大腿根,声音也抖了些,“我会痛苦死的。”
明明是表白,山田却在中岛的话里品到角色扮演的意味。攀上中岛的肩膀慢慢立起身,已经扩张的差不多,张开腿骑在表情不明所以的中岛身上。
还以为会是正面的姿势。中岛想着,配合的托住身上人的屁股,看山田扭扭腰,这样就完全坐在怀里。
山田握住中岛胯间灼热的东西,接着抬头,眼神聚焦,媚眼如丝。
“喜欢我吗?中岛大人。”
听见理智那根弦崩掉的声音。山田衣衫半挂,红色的浴衣映照着皮肤上红色的印记显得淫乱又迷人。宽阔的领口从肩上滑落,山田眨眨眼睛露出一个媚惑的笑容,美的无可方物。
中岛隔着衣服揉山田的腰,头脑发涨,硬物被山田没什么技巧的套弄,又抵到穴口蹭蹭,山田又叫了一声,或许是人设的原因,比平时娇软好几倍。
情欲来势汹汹,中岛咬着牙,按着山田完全吞进去。身体瞬间绷直,两人同时发出喟叹,身体被填满的感觉让山田差点失控地向后栽倒下去,被中岛一把抱住腰,身体黏黏的贴在一起。
山田富有节奏的摆动起来,感受着中岛的东西在体内又涨大一圈,坐下吞进去又撑又涨,抬起来又觉得不满足。欲望是多么可怕的东西,引诱着山田一次次挺腰起伏,拉着中岛的手和他接吻,含含糊糊的说摸摸我,摸摸我。
在平时山田动几下就喊累,但此时却十分投入,腰肢晃动的频率越来越快,幅度也越来越大,中岛额角冒出薄汗,少有的,只是骑乘就快要到了。
“凉介君今天怎么这般黏人啊。”中岛舔山田挺立的乳首,用手心抚慰山田挺立的东西。也演起来,人设估计是钟情山田的哪家富人公子。
“呜……因为喜欢……”山田带着哭腔,抱住中岛的后脑勺,难耐的抓住他的头发。
“喜欢什么?”中岛使坏咬了一口乳头,山田惊叫出声。
“喜欢中岛大人……啊……”热流灌进山田的身体里,一开始就没戴套,是比平常做更滚烫的触感。
痉挛着,一齐瘫倒在床上。中岛手里的动作没停,山田哭喊着“要去了要去了”死死抓住被褥射了第一次。中岛又在黏湿的后穴抽动了几下,等余韵过后才慢慢拔出来。山田大脑糊成一片,眼睛里闪过白光。自己的东西喷的到处都是,穴口也流出来精液,顺着,一直流到大腿根。
“好想把凉介君赎回家。”中岛低笑着,趴在山田身上。
“我也想被中岛大人带回家呢。”山田也笑,浑身湿透了。“但我很贵的哦。”
“倾家荡产够不够?”中岛立刻严肃的样子像他真这样想过。
山田捂着脸,难忍笑意。“嘛,这样的话,凉介会认真考虑大人的哦。”
又做了多久山田没有具体概念。印象中又被脱光衣服做了一次,眼泪汗水糊了一脸,某人还偏偏要后入的姿势,地板跪得膝盖好痛。中途好像谁来敲过门,但那时的山田意识不清,听见声音下意识就捂住嘴,被中岛拉下来,恶趣味的顶到最深。
谁知道外面的人有没有听见什么呢。临界点的山田也管不了那么多,抽泣着恳求中岛快一点,又示好喊了几句“中岛大人”,果然被好好的对待了。
在浴室清理到一半,中岛又不安分的揉捏山田的大腿,用牙齿咬他敏感的脖颈。于是在浴缸里也做了,正入,山田的小腿环住中岛的腰,手腕被狠狠按住,皮肤在浴缸内壁摩擦。
又释放了一次,这下实在没什么力气了。中岛沉着嗓子,说泡在浴缸里虽然没有温泉那么舒服,但也不差。又说真想和yama在温泉里做啊。山田被中岛从后面抱住,整个人窝在中岛怀里,抬手打了他一下。
山田手腕上的红痕像一件艺术品,中岛这样想。低头虔诚的亲吻着,开玩笑说像不像手镯。
山田却担忧着,卫衣袖子不算长,晚点回姐姐家收拾行李的时候被发现手腕上的印记该怎么解释呢。
换好衣服拉开窗帘看见昏暗的太阳快要落下去。这是做了什么白日宣淫的事啊……山田的脸染上一层薄红,像窗外橙红色的晚霞。
“奇麗だ。”
山田听见拍照的咔嚓声,转头看见坐在自己旁边的中岛举着手机,一脸痴迷。
“又在拍我。”
“山酱脸红的样子这么美,忍不住嘛。”中岛非常后悔出门没带摄影机,情事过后的山田是别样的漂亮。
“呐裕翔,之前是谁在外面敲门?”
“什么时候?”中岛明知故问。
“就是……”山田摸摸变烫的脸,“我们那个的时候……”
中岛拖长音“哦”的点点头,手很自然的放在山田肩上。“做爱的时候嘛。”
“喂——”
“是大酱哦。他说晚上和inoo酱一起吃烤肉,知念也去,问我们有没有时间。”毛茸茸的头发在山田胸口蹭来蹭去,“山酱想去吗?”
“本来想去的。但是……”山田双手托住中岛的脑袋和他对视,“脖子上全是……完全不好意思和大家见面……都怪你。”
中岛的眼神透过愧疚,用食指指腹摸山田脖颈上面的红印,咬的厉害,有几处还破了皮。接着抱住一脸委屈的恋人,和他脖颈相交,“抱歉山酱……”
山田的食指按住中岛的嘴唇,摇摇头。意思是不用说这些道歉的话。
“我们两个去吃晚餐好了,想吃什么?”中岛揉揉山田的后脑勺。每次碰见邻居家的小猫,中岛也这样摸。
“想吃……意大利面!”
“欸——不过山酱为什么突然想吃这个?”
“就是想嘛,哪有什么为什么。”
“かわいい——”